掌心停住,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什么意思?”他嗓音沉了下来。
阿强站在窗边,晨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仍陷在阴影里。他摸出蝴蝶刀,指尖一挑,刀刃“咔”地弹开,又“啪”地合上,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像是在掂量什么。
“东哥让我带句话。”他终于开口,声音很淡,却像刀尖刮过铁锈,“他今晚请你喝茶。”
虎哥的瞳孔微微一缩,核桃“咔”地捏紧,青筋在手背上突起。
“东哥?”他嗓音发紧,“你认识他?”
阿强没回答,只是把蝴蝶刀收回袖中,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强!”虎哥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他妈收了钱的!”
阿强脚步一顿,猛然回身,刀光如银蛇吐信,蝴蝶刀在他指间翻飞成一片残影。
刀刃擦过虎哥脸颊的瞬间,让他的汗毛根根竖起,寒意顺着毛孔直钻骨髓。刀花停下的瞬间,刀尖已抵在虎哥的咽喉处。
“好好和我说话,惹翻了我,送你去见阎王”。
虎哥的冷汗“唰”的流了下来,港岛的这些亡命之徒都是真正见过血的,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杀他就跟捏死个小鸡一般简单。
“阿强,是我冲动了”,刀尖抵在咽喉处的那股刺痛让他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阿强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虎哥,有些钱,有命拿,没命花,东哥不是你能惹起的,我劝你还是善了吧。”
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只留下虎哥一个人站在厅中央,手里的核桃不知何时裂了条细缝。
窗外,晨雾已经散了,阳光刺眼得像把刀,虎哥后背早已经湿透了,站在那,脚底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上午的时候,康达公司的前台收到一个牛皮纸纸包,来人说明了转交给东哥。
刘东正坐在茶台前慢悠悠地烫着杯子,热水浇在紫砂壶上,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马颖把纸包递给他,拆开一看,整整齐齐两沓钞票,崭新得能割破手指。信封里还夹了张纸条,潦草写着一行字:
“东哥,兄弟一时糊涂,这两万块当赔罪,您高抬贵手,我先回老家养伤去了。”
刘东捏着那张纸条,忽然笑了,笑得旁边的马颖有些莫名其妙。
这虎哥分明是跑了。
“跑得倒快。”他慢条斯理地把纸条凑到打火机前,火苗“嗤”地窜上来,眨眼烧成灰烬。
“下午我就走了,有什么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刘东慢条斯理的对马颖说道,这边的事已解决,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不准备见见金鑫?”马颖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见了,也别和她说我来过了”,刘东叮嘱道。
“那丫头已经停薪留职了,现在忙的很,她家在深城的珠宝行已经开业了,和港岛那边有很多来往生意,经常两边跑”。
“哦”,刘东知了一声并没有再问。
下午的时候,刘东从弟弟的店里出来,马颖和刘涛也都依依不舍的送别,阳光有些刺眼,都十一月了,在东北已是寒气逼人,而这里的气温还是达到了二十几度。
“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吧?”马颖跟在后面说道。
“不用,我随便溜达溜达”,刘东拒绝了她的好意,他随身没有什么行李,就一个小背包,里面是虎哥孝敬的四万块钱和马颖给的存折,轻便的很。
他要先回金陵,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在那的房子里放着,那里有刘北的气息,已经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了。
“嘀……嘀……嘀……”,几声摩托车的喇叭声在马路对面响起,几个人一起抬头望去。
一个戴着墨镜,梳着一头大波浪卷发的时髦女子正斜靠着一辆川崎懒洋洋的望向这边,并朝马颖挥了挥手。
“我走了”,刘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标志性的大波浪不是一年多没见的青鸟还是哪个。
看着刘东跨上摩托车,搂着时髦女子的腰扬长而去,马颖轻声对刘涛说道“你哥艳福不浅啊,身边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也认出了女子正是当年在港岛救治过的重伤女子,想来是刘东的战友吧。
刘涛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他在哪认识的,一天神神秘秘的”。
别看刘涛是刘东的亲弟弟,但对于刘东的身份他其实还没有马颖知道的多。从那曲市的惊魂一夜,又到港岛的奇异相逢,马颖也猜到了刘东所从事的工作。
刘东跨上摩托车,双手自然地环住青鸟的腰,故意收紧了些,下巴几乎抵在她的肩膀上。
风吹起青鸟的秀发直往刘东鼻孔里钻,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手依然是没有松开一点。青鸟侧过头,墨镜滑下鼻梁,露出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你搂那么紧干嘛?”
刘东低笑,嗓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懒散:“怕一松手,你这只鸟又飞没影了。”
第455 章 今晚有个必杀之局(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